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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金陵十二钗之李纨三难贾宝玉(6-7)

九久小说网 2021-01-08 19:21 出处:网络 作者:lqyon编辑:@iCMS
               六 幸遇鸳鸯   却说李纨簌簌泪下,启朱唇,开皓齿,道:「第一宗事,赶些时候就是珠大
               六 幸遇鸳鸯

  却说李纨簌簌泪下,启朱唇,开皓齿,道:「第一宗事,赶些时候就是珠大
爷的祭日,想请妙玉来做个功德法事追荐。她为人孤癖,不合时宜,万人不入她
的目,我也难承她青目。原来她只推重弟弟,你去央她一央,或许两缘凑合,她
能听你的……」话未了,那眼泪早扑簌簌流下来了。

  那宝玉痴呆半晌,方回道:「嫂子不知道,妙玉原不在这些人中里,是世人
意外之人,因取了我是个些微有知识的,方给我送过帖。既是贤嫂吩咐,我且试
上一回。」

  李纨噙着眼泪,又道:「第二宗事,兰儿的塾师代儒先生,素日教训最严,
却方正而迂腐,学问中平,育人无道,只怕兰儿跟他学久了,反误了前程学业。
听闻赵姨娘之弟赵九先生学问精深,教书有方,乞肯弟弟与姨娘说个好话,且让
赵先生收下兰儿这个弟子。」

  宝玉慌了手脚,勉强说道,「嫂子,你别去生事。赵姨娘对人大声小气的,
我自己臊还臊不过来,还去讨臊去?」

  李纨道:「打着灯笼偷驴子——明人不做暗事。你与赵姨娘那点事,肚皮里
点灯——你我心里明白。换个人去寻那姨娘,她会拿班做势,倒像拌嘴似的,二
爷却自有良策。」

  宝玉不得已,只好道:「既如此,这宗事也依得嫂子。」

  李纨踌躇未定,又道:「这第三宗事说也羞人,却要扰二叔……」便顿住了
口。

  宝玉道:「至亲嫂弟,如何说个扰。有用得着处,说了才知端的。」

  李纨扯着衣襟,含悲忍泪道:「我与兰儿二人孤儿寡母,虽忝为主子,却无
枝可依。兰儿日后有个出息倒罢,倘若科举不成,我母子……」说罢,不觉哽咽
起来,又道:「如今老爷承了世袭勛职,若弟弟能相让,日后……」妇人眼泪极
易落,扑的又掉下两行来。

  宝玉恻然不忍,他本非贪钱恋势之人,便道:「我倒罢了,就怕琏二爷、赵
姨娘他们那枝不依的。」

  李纨又道:「老爷是纯厚性成之人,只要求得太太就成。」

  宝玉脱嘴道:「这事我去求太太,向老爷讨得亲笔凭书,也好日后省得府里
的人瞎嚷嚷!」

  李纨道:「正要相烦二叔帮忙则个。」

  吃了三杯两盏茶,李纨便起身道:「二叔稍坐!」转身回了里屋。

  宝玉来时意气洋洋,谁知竟抹了一鼻子灰,心思:「嫂子就是块肥羊肉,无
奈烫烧的慌;玫瑰花儿可爱,刺多扎手。」自觉脸上没趣,登时掩旗息鼓,只得
咄咄不乐地退了出去。

  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却说宝玉只得回步转来,行至半路,偏要小解,因下了甬路,找微草处走动,
行至一块湘山石后大桂树底下来。刚转至石边,只听一阵衣衫响,吓了一惊不小。

  定睛看时,原来竟是那四妹妹惜春一时尿急,撅着两瓣肥白屁股,蹲地嗤嗤
的尿,如飞珠溅玉,冲破青苔萱草。梨形纤细的腰肢,股沟一簇淫縻阴毛,若隐
若现。

  宝玉猛然一见,看得好不动火,故意唬道:「好个大姑娘家,躲在这撒野溺
尿?看!裙子都溅湿了,还不如脱了乾脆。」那惜春见人来了,吓了一跳,忙甩
抖屁股,不及拭抹,提了裙裤,便往树丛石后闪躲。探头见是宝玉,发嗔起来道:
「你这坏二哥,凈做些鼠窃狗偷没道理的勾当。」却羞得心跳耳热,掩掩缩缩,
欲前又却。

  那贾惜春乃金陵十二钗之一,排在第八位。父亲贾敬只想着炼丹成仙,而母
亲又早逝,兄长贾珍好色无耻,行事龌龊。自小缺少疼爱,自然性格乖僻离群、
冷漠孤僻,平素唯爱绘画对弈,翻阅佛经。

  惜春唯与宝玉二人从小顽耍戏谑,无所不至,交契最厚。如今正当十六、七
岁妙龄,俨然成人,眼含秋水,脸若桃花,神态娇憨,身段婀娜。其丰姿绰约,
不能尽言。

  宝玉不觉心蕩目摇,精魂已丢,上前揽其腰,亲了个嘴,口中喃喃吶吶:
「好妹妹,出落得恁是水葱儿的一般。小便怎可不拭屁股,让阿哥帮忙则个。」
手儿伸进惜春裤内,只觉胯间丰隆,滑润一片,阴毫稀稀。

  惜春不觉紧夹双腿,偎于宝玉怀里,脸上热如火灸,急道:「二哥哥,顽笑
不得!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她原以为宝玉是少年放逸,还与自己混打混闹,一
垂首才觉得裙裤俱开。

  宝玉又把惜春口呜啜一番,一手就去姑娘怀里乱扯衣裙。惜春按住,羞道:
「二哥哥!光天化日下,好不知进退!这般胡行乱闹,被人瞧见成可体统!」宝
玉不顾,伸手把惜春搂于胸前,且除那束胸之带,两只玉乳跳将出来,光滑如脂,
乳晕艳若俏梅。宝玉手捻双乳,嗅啜吮咂。

  惜春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此时被弄了个措手不及,挣扎不止,只觉娇慵乏
力,樱桃小嘴又被宝玉噙住,被吮咂的「唔唔」不得出声。宝玉腰间那话儿不禁
翘了翘,手扯少女亵裤,就要行那云雨之事。

  惜春大急,粉脸滚烫,用力挣脱,叫道:「二哥哥,放尊重些!倘若被太太
知觉了,我这条性命可是不要活的。你我兄妹,怕在这府里都呆不下去!」

  宝玉被强不过,只得放手。见四顾周遭并无一人,搂住惜春,索性老着脸道
:「好妹妹,我实爱你不过!适间是得罪了,幸宽恕了我这一回。以后凭你要甚
么,无不领命。」

  惜春羞得满面通红,嗔道:「你,你好无耻!」宝玉不顾,竟捧了惜春的小
嘴,着实吮咂了一回,又探入她的罗衫内,手扪那两窝酥乳,满把盈盈地握一回,
才肯罢手。那惜春犹如得了赦书一般,羞红着脸,急匆匆挣脱而去。

  却说宝玉平素虽承姐妹们顾盼好情,难的沾上半分实味。这次惆怅归来,自
是行忘止,食忘飨,真个是「三个小鬼丢了俩——失魂落魄」。

  那惜春回来,想起先前宝玉之言行,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神思睏倦起来。自
己连忙收摄心神,先掩了屋门,坐了一回,把《金刚顶经》唸了一遍。吃了晚饭,
点上香,拜了菩萨,屏息垂帘,跏趺坐下,断除妄想,趁向真如。

  二人均是成日神不守舍,茶饭无心,起坐恍惚。且这厢不题。

  却说春天夏来,这日王夫人胞兄蒙恩王子腾升了内阁大学士,消息传到贾府。

  贾母因命大宴宾客,两府中俱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箫鼓乐之
音,通衢越巷。

  宝玉白日间待客,又陪贾母玩笑。直至晚间客散时,想起李纨所託赵姨娘之
事,又思重温旧情,只推说夜深体乏,且不能胜酒,要先回去歇息。便叫小厮们
私下準备了彩缎两端,金玉杯各三件,两只金华火腿,一尾西湖鳜鱼,十根羊鞭,
并两瓶酱小菜、细果甜食、餚品点心,装了大攒盒,悄悄往赵姨娘处来。

  贾母怕宝玉多喝了酒,放心不下,叫鸳鸯随后跟着。

  鸳鸯一径过来,刚至园门前,只见角门虚掩,犹未上闩,心中暗自纳罕。此
时园内无人来往,只有姨娘房子里灯光掩映,微月半天。鸳鸯又不曾有伴,也不
曾提灯,独自一个,脚步又轻,所以宝玉并不曾觉察理会,自顾进了院门。

  恰好赵姨娘半倚在堂前杨妃榻上,雾鬓云鬟,杏脸飞霞,歪束着一条淡紫汗
巾,底下是水红洒花夹裤,也散着裤腿,愈增出一种媚态。

  宝玉走近榻傍将身跪下道:「姨娘在上,儿子叩见。」

  赵姨娘见一人跨入屋门,正遂起身相迎,细看却是那令她相思断肠的大情郎
宝二爷。夜灯下,见宝玉貌俊风流,雅度翩翩,心头早已乐开了花,却又憋着怨
气,叹道:「死到哪里去了?活见不着一个鬼。」

  宝玉堆笑道:「死不了的,怎撇得下姨娘?」

  赵姨娘笑道:「成天不见,你怕是去勾了姘头!」

  宝玉笑道:「姘头找不得,常言说:『宁恋本家一枝花,不贪墙外春满园』
哩!姨娘却是爷的真姘头!「

  赵氏嗔骂道:「扯臊!二爷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想着锅里的哩!我这
里还有酸梅汤,二爷要不要也吃上一盏?」便撩起裙角,露出骚牝。

  宝玉见她春心缭乱,上前伸手将阴户一摸,莲瓣高凸肥茂,肉唇黏滑,果然
是「阴丛含清露,牝花漫野蒿。」心喜欲狂,缩下身子去,又伸舌头在阴门中乱
舔,舔得那姨娘骚浪难持,腰肢只是乱扭,好似浑身骨架均被拆散。

  宝玉又一口含住了花心,咂了一阵莲房滴露,细细吃了,果觉如饮村醪白酒,
味道也还算醇正,便讚不绝道:「且沽姨娘酒,再挑姨娘牝。阿哥採野花,一杯
醉已浓。我的小妈,让爷来疼你一回。」伸手就去扯她的小衣。

  却怎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鸳鸯跟在后头,行至门首,听得淫声浪语,便
悄悄地走到窗下,只见里面尚有灯光,便用舌头舐破窗纸,往里一瞧,却是宝玉
与赵姨娘二人。心中痛骂赵姨娘,这惯偷主子的婆娘!

  姨娘假意道:「好大胆,我是你的姨娘庶母,都是这样得的?还不放手,看
我叫起来就了不得。小贼囚,大青天白日来强姦。若撞了老爷回来,你就该万死
了。」犹半推半就,宝玉见她如此做作,也假意斥道:「你这淫妇!光天化日之
下,竟敢露屄卖骚!不怕老爷的家法打屁股!」一把按住她的肥臀,把那骚肉又
按又揉,捏住阴蒂拉扯抚摩。

  姨娘要拿手掩时,早已被他摸着那肉篷篷的骚牝儿,被他调弄得慾火勃烧,
任他胡来。宝玉即将她抱到床上,褪去小衣。自己忙脱了裤子,挺着那话对準胯
中。

  姨娘一面把屁股撅着,拿阴户就他的阳物,一面假意说道:「我当你是顽,
你竟当真弄起我来,竟敢不把姨娘当长辈么?」

  宝玉笑道:「姨娘原本就是儿子的半个媳妇。」屌儿在牝门只摩不进。

  那姨娘将嫩股老高地乱叠,不由性急又狂得伸出手,捻那件活宝,叫道:
「心肝爷,我熬不过了,放进去罢。」

  宝玉笑道:「做姨娘的,就该放尊重些,怎的这般出乖露丑?难道要爷代行
家法,肉棍侍候?」

  姨娘央道:「好达达,我的活祖宗!里面奇痒难熬哩!爷的肉棒快捅杀捅杀,
死也心甘,快些进去罢!」宝玉见她骚得可怜,遂伏身上来,将那话儿歪歪斜斜
插进了那骚洞,软软轻轻,浅送浅提。

  慢火细焖了多时,妇人淫兴大发,已入佳境,把个臀儿高高撅起,一迎一凑,
心肝亲汉子乱叫。宝玉遂扛起腿来,挺身驰骤,急抽慢墩,直刺牝房。

  一时间,闺帐摇得叮呤震响。弄得那淫妇如风捲败絮、雨打残荷,圆臀乱摆,
口吐白沫,四肢颠簸,骚浪不绝。细听阴户中淫水唧唧有声,像鳅行烂泥,又似
猫儿夜行。两边唇肉翻斜,带出许多乳白淫液,黏涎涎湿答答流个不休。

  宝玉笑道:「姨娘,这些天没弄,这屄儿倒紧揪揪的?真是,三日未抽牝,
也要重洗戟。」

  赵姨娘骂道:「你这遭天杀的,成天个不见人影,你还取笑!」便搂过宝玉
的颈儿来亲嘴,亲达达心肝的叫了起来。宝玉又用手摩其乳峰,姨娘弄得爽快不
过,哼个不住,道:「我的儿,你把我咂咂才好!」宝玉遂用口叼住,频频咂吮,
咂得妇人一阵酸麻,道:「我的亲达达,我把身子丢了。」满身麻木,气息不匀,
瘫在闺床。

  宝玉把口渡气,姨娘方才开了眼,搂住宝玉,叫道:「我的亲亲乖儿子,你
肏得我爽死了。这个才是我的老公,恨天怎么不把我做了你的老婆?」

  且看了宝玉,又讚道:「当日只说你是个孩子,不会比老爷强些,谁知一个
抵得他两个。若论起滋味来,你是百味珍馐,他竟是粗羹剩饭了。」

  宝玉笑道:「你这淫妇,好不知耻,哪像我的姨娘?」

  姨娘道:「是你老娘。」

  宝玉笑道:「非老娘,是小娘也。」

  姨娘笑道:「既如此,肏你亲娘去!我是小娘,今夜你也得出花轿抬我。」

  宝玉听姨娘又说上兴来,把她的嘴亲了一下,道:「你也会这么油嘴。」翻
上身,忽地把那话儿肏入牝户,道:「这便是爷的花花大轿,今儿抬个姨娘入洞
房。」便双手捂其乳峰,来回揉搓。

  那妇人亦觉浑身酥麻,禁不住把臀儿乱扭,把乳儿乱颤,口里浪声淫叫不绝,
大呼道:「好亲达达,快活杀我。」

  宝玉淫兴大发,将她抱起,按在床榻上趴着,露出光臀,就后面弄了进去,
从速抵进,来来回回,把那花心着实顶来蹭去,轻重结合的抽了数百,又弄了一
阵,然后才歇。

  鸳鸯躲于廊外,驻足细听,方知是宝玉与赵姨娘,一个「姨娘长、姨娘短」
胡言,一个「宝二爷长、亲达达短」混叫,喁喁笑语。二人竟恣意打情骂俏哩!

  那宝玉像与姨娘有仇一般,下死力乱捣乱舂。姨娘却像抽疯似的,浑身乱颤
乱拌。鸳鸯挨住门沿暗窥,暗自痛骂赵姨娘:「这骚货,干这偷汉钻穴之事!」
阴中却发痒,难伸难缩,浑身酥软,不自觉身子一颤,竟将屋门跌撞开来。

  他二人正弄得高兴,融融笑语,曲尽于飞之乐,哪知被姑娘撞进来,吓得魂
飞出窍。

  只见鸳鸯穿着半新的藕色绫袄,青缎掐牙坎肩儿,下面水绿裙子。蜂腰削背,
鸭蛋脸,乌油头髮,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瘢,也惊得像木雕泥塑
一般,在门前欲进未进。

  宝玉正弄得将入佳境,却被这一唬直唬怔了,惭的无地可容,不好拔出来,
只好伏下身子,把脸低朝着屋门。

  姨娘吓得面如土色,在床上看见,叫道:「鸳鸯,这回可是『光屁股打灯笼
——我自己献丑了。』姨娘生死可是握在你手里,巴巴儿高抬个贵手,莫洩漏了
消息,我自高看你一眼。」

  鸳鸯回道:「何消吩咐,也不敢坏姨娘名节,何用吩咐?」转身抬脚要走。

  姨娘思想道:『鸳鸯是老祖宗跟前红人,今日不把她拉住,难免日后生变,
那时我将在贾府无立足之地。晴带雨伞,饱带饑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
拉下水,一并辍合给宝玉,她自然谢我,不怕她不死心踏地。妙计,妙计!』

  忙坐起身来,顾不得身上不着一丝,说道:「鸳鸯,且留步!我知道你素爱
宝玉。今日正是良宵美景,夙世有缘。我愿当个月下老,你们相与则个。」

  鸳鸯停上脚步,回身道:「姨娘,此事与我何关,莫要拉扯上我!」

  赵姨娘忙穿上小衣,道:「你不要假作撇清了,你两个今日完了这心愿罢。」

  又推着宝玉道:「我的二爷,你还不劝住鸳鸯姑娘,莫让人走了后悔。」

  宝玉呆呆地瞅着,似有欲言不言的光景。

  鸳鸯见赵姨娘反跌一着,放刁起来,立身骂道:「你这浪妇,自己养了汉,
还要挂着旁人么?你倒会变法儿,亏你怎么想来。」

  姨娘跌撞下床,扯住鸳鸯,央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依了宝二爷,可遂
了你素日心高智大的愿了,又堵一堵那些嫌你的人的嘴。放着半个主子不做,倒
愿意做丫头,将来配个小子就完了呢!」又却回身拉宝玉:「痴货,装憨打势的,
还不下手!」宝玉正在兀坐踌躇,心头突突地跳,矜持了一回。

  鸳鸯脸色绯红,又是气,又是臊,又是急,骂道:「这淫妇,青天白日教唆
二爷强姦起人来。我看爷年轻,养爷廉耻,才不忍高叫。我呢,是个丫头,好歹
碍不着是这里的声名!」

  宝玉听了,也是呆着脸,不敢开言,只顾犹豫。这句话却戳了赵姨娘的心,
哼道:「你个没造化的种子,也不是正经货。跟了老太太,倒像受了诰封似的,
就成了千金小姐了!你倒会扭头暴筋,瞪着眼撉摔我!老太太走后,把个树倒猢
狲散,看有你乐的!」宝玉忙拉住她道:「休胡说。」

  鸳鸯平日在老太太跟前行走,何曾受恁般凌贱,怒道:「姨奶奶偷人,何必
还拿我作筏子!调唆起我来!『牛不喝水强按头』吗?我不愿意,难道杀我的老
子娘不成!」

  在贾府,鸳鸯是个极有心胸气性的丫头、宝玉或向她轻浮调戏时,她便辞言
正色,竟像不可犯的样子,等到宝玉不敢惹她时,她或佯羞诈鬼,或回眸吐舌,
或挤眉弄眼,或暗送秋波,或戏谑娇笑。种种如此,专做出些假笑真颦的娇态。

  真所谓撩汉的狐精也,把个宝玉引得魂都不在身上,急得不死不活,痒得七
上八下。做梦都想同她比翼双飞,共偕连理,做那风流乐事。一则不得其由,二
则难以启齿。那宝玉虽有十分慕她的心,她伶俐献勤,又是伺候贾府老祖宗贾母
的「首席大丫鬟」,比别的丫头不同,连戏话也不敢乱说,怎敢轻易乱做。孰不
知她是个色外厉而内不荏、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鸳鸯虽真心私爱宝玉,一来见他有色心没那色胆,二来听闻王夫人为女孩子
们和宝玉玩笑都撵了,所以渐渐收敛起对他的撩拨之心,把那女儿的柔情和素日
的痴心,一概搁起。因而二人虽都有心,却不能觌面相诉。故此倒日远日疏了。

  赵姨妈撺掇之言,本让宝玉欢喜满心痒的不知搔处,却又嫌她粗鲁无礼。见
鸳鸯气极,再坐不住,忙穿好小衣,挪到鸳鸯儿跟前,陪笑说:「适才姨娘性急,
言语冒撞,姑娘莫嗔莫怪!望姑娘领情。」

  言语诚恳,加之态度谦和,让鸳鸯不能自己,好生心动。

  鸳鸯本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见宝玉会温存,能
软款,知心知意的,又兼少女含春,未免动情,反使不起性来,道:「非干二爷
事,我们不过当丫头一辈子罢咧,有什么造化呢!」便红了脸,不啧声,只叹了
两口气。

  宝玉见她辞厉而意不峻,央道:「你若不可怜见我,我定然要思想死了,倘
蒙姑娘见爱,我不敢轻慢了你,今后倘蒙获得,姑娘如不见弃,愿纳为偏房。」

  那句句话语,直让鸳鸯好生心酥,不由软了心儿。

  赵姨娘见这光景,知鸳鸯心软,道:「你真同二爷相与,二爷也未必就玷辱
了你,也带挈老娘叨光则个。趁这少年时,彼此恩爱,莫教挫过。你若却嫁个枯
骨老人,终身便不能欢喜,可不是个愚夯之辈。」

  鸳鸯性气虽刚硬些,却是有主见之人,心想:『赵姨娘为人虽粗鄙,这话却
是实心话。自己跟着老太太一辈子,身子也没有着落。大太太的这样行为,我也
瞧不上。老爷是不管事的人,以后便「乱世为王」起来了,我们这些人不是要叫
他们掇弄了么?谁收在屋子里,谁配小子,我是受不得这样折磨的,倒不如死了
乾凈。好死却又不如赖活,若宝玉真的柔情蜜意待自己,好歹终生有个着落。』
便道:「我是个没造化的丫头,安敢与二爷结鸾凤侣?」

  姨娘道:「捅开天窗说亮话!天无绝人之路,活人莫走那死路。二爷这样的
人儿,已是遂心,况又多情,姑娘岂可当面错过?给宝二爷做个偏室便是造化。」

  鸳鸯一来爱宝玉,又被姨娘撺掇几句,话得有条有理,便有些难捨的光景,
心窝里乱痒,不由得脸上发起烧来,说道:「姨娘且借一步,我与二爷有话要说。」

  赵姨娘笑笑,退出屋,反将房门闭上。

  鸳鸯倒退几步,闪影遮身,道:「我有句心腹之言与你说,你休得推托!」

  宝玉道:「蒙姑娘青眼相看,将天就地,求之不得。」

  鸳鸯羞羞答答,半掩娇容,轻谓道:「我见你这样多情,若便依你怎的,不
依你又怎的?」

  宝玉此时,又惊又喜。喜的是心中正爱着鸳鸯,不想天机巧合,听这话便有
几分了。惊的是恐她不允,一时叫喊起来,传说开去,却坏了自家名头。又想道
:『此番当面挫过,以后难撞机会了。看这她年纪正在当时,情窦料也开了。我
若用心缓缓撩拨热了,不怕她不上我的钩!』便把脸凑在她脖项上,闻那香油气,
不住用手摩娑,其白腻不在袭人之下,嘴中说誓道:「姐姐好生标緻,我如能一
近芳泽,今生虽死无悔!若负了你,天诛地灭。」一面说着,一面扭股糖似的双
手搂住鸳鸯,但觉那处女体香夹杂着脂粉之香,遍身芬馥,猴上身去,涎皮赖脸
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

  鸳鸯本对宝玉有了情意,被那一抱,满脸红晕,全身酥麻,不由软了身儿,
推道:「二爷,不要馋脸!」宝玉见鸳鸯如此这般,不由更是大胆,手伸到她的
小衣,去摸那不便处。

  鸳鸯心自怦怦地乱跳,双手即来遮掩,道:「二爷,休得罗噪!羞答答的,
被人撞见不好!我不做这样事!」

  宝玉道:「姑娘恁样花一般的美人,便是铁石人也打熬不住,叫我如何忍耐
得过!你我若不洩消息时,更有何人晓得?」顺势一把,把姑娘身子搂在怀中,
低了头,在那粉脸上亲吻起来。

  鸳鸯被宝玉这呆爷引得神魂飘蕩,半推半就道:「教你上炕就捞食儿吃,二
爷真是恁样欺心!」真个是,娃娃放炮仗——又惊又喜。

  宝玉哪有心情回答,只诺诺答应,动手解去鸳鸯胸衣,但见玉肌丰盈饱满,
香肩柔腻圆滑。尤其那白嫩的奶子,似凝雪之乳酪,让人垂涎吞水,不由一低头,
把乳子含在口中细吮慢吸。

  鸳鸯害羞,犹自双手紧抱胸前。宝玉春情难耐,全身燥热难耐,将手扯开姑
娘小衣,摩那酥胸玉乳,真个是含娇带怯,丰盈弹手,浮凸有緻。

  鸳鸯被那宝玉一吸一吮一摩,浑身上下酥酥软软,使不出劲道来,隐有呻吟
之声从口中传出。宝玉手指拨动,那鸳鸯衬裤褪将下来,但见两只曼妙白嫩的两
腿中间,桃源洞口约隐约现,芳草半掩,似湿似润。伸手探那处女妙户,阴唇儿
一张一合,孔窍含葩,几根阴毫披露其上,惹人爱怜。

  宝玉心动,分开鸳鸯双腿,忍不住把嘴凑将去,吮咂那少女耻部。咂舌之声,
有如蚕食桑叶。鸳鸯顿觉胯间麻中带酥,不由玉腿乱蹬,口中如莺啼鹂啭。那阴
牝竟湿答答的,流出些油津津的淫水,散发出些许腥臊味,又杂些小女儿的闺香
气息,煞是好闻。宝玉暗想:『古语说:鸳鸯自是多情甚,风风雨雨一处栖。这
鸳鸯妮子,果然是名符其实。』

  见鸳鸯渐渐动情,宝玉便抱了裸身佳人,置于闺床之上,去了衣衫,但见胯
下玉茎已挺立生威。

  那鸳鸯乃是处子之身,焉见过如此雄壮玩意儿,不由唬得叫道:「二爷,使
不得,真使不得……」早羞得两颊红潮,情不自禁夹紧双腿,娇躯乱搐乱颤。

  宝玉噙住鸳鸯小嘴,道:「姐姐莫担忧,我自然知道轻轻柔柔。」说着,一
面摩挲着胯下那玲珑娇嫩的阴阜,一面尘尾凑着阴门,挺了腰肢,研濡渐渍。但
怎奈鸳鸯乃处子之身,下面玉穴甚是紧厄,那宝玉抽插数下,仍只是入了半截,
不由心慌,一挺腰身,猛地一下入进去,好似小白鼠误闯瓷器店,但闻鸳鸯一声
尖叫,想是「佳人娇声啼不住,怡红已破玉门关」。看鸳鸯顿觉阴户内仿若撕裂,
痛得贝齿紧咬朱唇,直冒冷汗。

  宝玉不敢造次,退了出来,稍停片时,渐次而入。

  鸳鸯浑身香汗淋灕,阴牝处又是疼痛又是舒畅,齿咬下唇强忍。宝玉龟头昂
大,濡研半晌,只觉姑娘牝内湿涩有加,又耸进半寸,方才是:「丹青素笔妙,
梅红衬雪莹」,腥红已盈床褥。

  鸳鸯复觉体内迸裂,不觉失声啼泣,宝玉急掩其口,恐屋外人听见,退身抽
出阳物。鸳鸯泣声亦寂然,心知宝玉尚未尽兴,娇喘喘道:「奴婢贱质蒲柳,原
难侍奉枕席之欢,不堪二爷垂爱……」言未尽,禁不住脸上珠泪迸涌,牝溪淫水
暗流。

  宝玉原是怜香惜玉之人,见鸳鸯这娇花嫩柳的媚态,恨不得三千宠爱集她一
身,宽慰道:「姐姐,再忍忍就舒服了!」搂住鸳鸯亲嘴送舌,咂吸不止。鸳鸯
檀口微张,丁香半吐。当下宝玉扶住佳人玉臀,龟头点进牝心,再试销魂路,半
研半擦,少顷滑落,初时涩滞,次后黏液渍润,尽自根茎陷没牝肉。

  真个是:「玉茎提笔,收满瓣瓣莲香。阴毫施墨,滴尽潺潺春水。」

  宝玉登觉酸痒有趣,暗呼:『妙哉!』轻抽暗送,出入有声,一连数十抽。

  且说鸳鸯被宝玉猛插一下后,那私处从疼痛转酥麻,而后变舒泰,方知男女
人道大乐。那玉茎在牝内一抽一顶,鸳鸯渐觉有趣,实是受用无穷,登觉香汗如
雨,骚穴尽开,清爽醉人,不觉呻吟起来,叫道:「好二爷,只管入来,奴家就
是替二爷去死也心甘。」妙穴儿伸缩吞吐,阴精暗泻。

  宝玉慾火更盛,捧起金莲置于肩上,抽拽簸颠,徐疾动止,着实捣了数百,
点点如禽吸食,下下如蛇吐信,抽得淫水泛溢,叽叽有声。一时间,下面臀儿掀
凑,上边屌儿戳捣。两人遍体酥麻,口内气喘吁吁,欢叫迭迭。

  过了一柱香工夫,宝玉气力渐渐不支,龟头麻痒,暗呼:『乖乖!』抑忍不
住,精关大开,万千阳精子孙儿飞流直下,和着鸳鸯的阴精儿,从那产房里渗将
出来,自寻机缘去了。又好似:牝门中断春江开,淫水东流不复回。

  云雨既解,鸳鸯递过拭擦下体的那方白玉鸳鸯帕巾,赠与宝玉,道:「奴婢
何幸,焉得与二爷夫唱妇随。且留于二爷,作为信物。」

  宝玉自是感激不尽,搂紧鸳鸯,细细品咂那檀香小嘴,但觉口舌生香,不由
吟道:

  「爱听鸳鸯语好合,情意深时娇躯软。
  痴情併蒂你我缘。牝瓣尖,一半儿微舒,一半儿敛。
  良宵合衾欢情浓,蜂狂浪时玉茎硬。
  相贪相爱时时就。花心俏,一半儿娇嗔,一半儿痴。」

              (《一半儿》)

  两个卿卿我我,嘴对嘴,互把舌尖吸吮;臂搂臂,更将肌肤相贴。真个是
「蜂黄点绣屏,蝶粉沾罗袖,缠绵缱绻,雨意云情」。

  有诗为证:

  世间多少河洲鸟,不是鸳鸯不并头。
  若得怡红能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两人正在欢情浃洽之际,赵姨娘拍手进来:「怕是要喝姑娘的喜酒了!还不
谢媒人!」鸳鸯羞得垂首无言,只忙着扯裙穿衣。

  宝玉戏道:「若得其便,也纳姨娘做个偏房。」鸳鸯「噫」了一声,道:
「哪有姨娘嫁儿子的理?」姨娘道:「听说当今天子还收拾庶母婶嫂为妻的,况
其我们做平民百姓的!」宝玉也笑道:「上樑不正,则下樑歪。君不正,则臣子
歪,有样学样罢了。」

  三人说了一会,笑了一会,姨娘又拉过宝玉,悄声道:「我们的事若瞒丫头,
岂不是『扯起眉毛哄眼睛——自欺欺人。』你明日来,把春燕、秋纹两个丫头,
你也施点惠到她们,才好放心来往。」

  宝玉满口笑诺诺,又道:「有句要紧话相央则个。」低声说了李纨求办之事,
姨娘自然一口就应承。

  待宝玉穿衣出去,姨娘对鸳鸯道:「好姑娘,你行事稳重得体,所以我『宁
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有一件事要託你。你不可洩漏才好。明晚我请老
祖宗、太太、凤姐在这边吃酒,你看巧没人,悄悄前往去约宝玉。多话不用说,
恐人听见,宝玉是明白人,自然懂局。」

  鸳鸯道:「这事有什么难,竟要姨娘挂心!」

  姨娘听说,欢喜得了不得,拍着她肩背,道:「好孩子,这样中用,不枉我
疼爱你一场。」

  鸳鸯道:「这是奶奶的洪福!这点事若做不来,还要我们这些奴才做什么?」

  当下约会已定,鸳鸯走来回宝玉说话,两个明晚半夜都往姨娘屋里成事。

  姨娘满心欢喜,自回到房中,打点来日盛宴,筹备佳期。不提。


               七 母子之乱

  且说天地间造化弄人,真正奇绝,古今阴错阳差之事也多,岂止一桩,不能
尽述。

  这日晚间,赵姨娘为巴结贾母、王夫人、凤姐等人,在自家院屋设锦帐围屏,
摆列酒席。宝玉却在怡红院,陪薛蟠、贾琏和贾蓉等吃酒,不在其中。众姐妹围
绕坐着,欢饮说笑,或弹丝或品竹,或歌或唱,好不热闹。

  赵姨娘见了这个机括,心中暗喜,更加周旋,极情曲意地承顺讨好,频频向
王夫人把盏敬酒。王夫人推道酒量浅,略喝了几盏。

  众人心知赵姨娘有愧疚之意,都道:「太太是极贤慧的,既是姨娘客气,倒
让她随意罢。」王夫人见赵姨娘殷勤知趣,心想:『平日赵姨娘不通人事,又不
招人待见。既是她有悔过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心头高兴,一发多喝了几杯。

  说笑了一回,天色已晚,众人掌灯归房。贾母却担心王夫人多喝了几杯,酒
醉路黑,怕有个闪失,便让王夫人暂且在姨娘上房留宿。赵姨娘便移到边上厢房
凑合一夜。

  原来赵姨娘家的房子上房一间,上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厢房六间,独院独
门的,面前就是大厅,厅院后侧有一个小圈门,进去又是后边独院,前后都有假
山花木。中间是迴廊相连,东西尽头处都有角门,通着前院上房。出来就不走大
厅,从角门直达正房,甚是方便。

  安顿送走来客,急的赵姨娘团团转,就来寻鸳鸯,不想鸳鸯要相伴贾母,已
自行去了。姨娘无法,只得唤那丫头秋纹,交待她往怡红院邀宝玉半夜里佳期重
会,千叮呤万嘱咐。秋纹自然应承,便往怡红院里来。

  不说宝玉与贾琏、贾蓉等吃酒取乐,单表捱到当晚众人席散之时,宝玉同秋
纹出来,但见皓月半窗,残灯明灭,轻轻开了堂屋角门,顺着西侧迴廊,走到前
院上房来。

  却说秋纹平素本是丢三忘四、粗枝大叶之人,加之酒又喝了半酣,竟发昏忘
了赵姨娘与王夫人换卧房一事。只推了宝玉往上房来,自去将院门闩好。

  宝玉到上房窗眼中往里一看,锦衾绣帐里,只见那妇人只着一件蚕丝薄被,
仰睡在床榻。悄悄将房门用手一推,原来是虚掩着的。他心头顿捲起波澜,直酥
到脚跟。蹑手蹑脚,走去吹灭烛火,步到床前,脱裤解衣,揭开帐幔,魂不附体
地捱上床来。

  悄悄掀开了下半截被儿,俯身一看。因天热,王夫人上下没一根丝,一身光
滑酥软腻肉。

  真个是:蔺草席上,横堆着一身雪白凈肉;帏翠帐里,烛摇着一枝含露牡丹。

  宝玉暗想:『姨娘真骚浪的可以!且不弄醒她,教她看我的手段!』不由分
说分开两腿,先摸了摸酥胸嫩乳,渐次摸到那肥凸的妙物,颅肉凸起,紧揪揪一
条细缝。藉着窗外微光,但见滑滑腻腻一点花心,如鸡冠微吐,微光泛着细细的
几许毳毛。

  宝玉俯下身,与「赵姨娘」搵脸接唇,亲了她几个嘴。鼻中闻得脂香扑面,
嘴中嚐得甜唾相濡,真与往日不同。扶着玉茎,对準那风流穴浸浸一耸,但觉那
阴牝内时紧时鬆,竟似有蛤蚌张合一般。

  可怜王夫人羊脂白玉个人儿,此时正睡得迷迷糊糊,神智不清,身子已是倦
烦,朦胧合眼,觉得身上有人捱上来,悉悉索索也略略知觉,却昏昏然难醒,晕
乎乎以为在梦中,与贾老爷行那周公之礼。不觉出于本能,耸身而就,任他轻薄。

  两人性器交接之间,骨软筋酥,十分得趣。

  王夫人的牝户从未光顾过这样上佳的行货,如灵蛇入洞,塞满花心,无微不
至,下下皆中骚筋。忽然乍嚐鲜味,享用新乐,只奇怪贾老爷今夜雄风重振,怕
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摸乳,右擎鞭,温柔慢送,尘根渡花岗」,只将身子乱
扭乱迎,却啧不出来声,任他往来冲撞。

  王夫人被弄得面红耳赤,气都接不上来,白瞪着眼,两个鼻孔一翕一合,乾
张着嘴,额尖冒出细汗。宝玉见身下「姨娘」性緻大发,淫液津津,却不吱声,
未免有些疑惑,又是狂抽滥送,低声道:「我的娘,与你弄过多次,没有今夜这
般有趣,身子滑嫩了些,穴也肥紧了些,风流也添了些。小娘,你怎么不啧声?」
遂将舌头伸入她口中。

  弄到性热情灸之处,宝玉觉得身下妇人肌肤凑理与那做作态度,略有些异样。

  半似含羞半推托,不比姨娘骚浪狂野。摩弄那香肌细腻,远远胜却姨娘;及
至下身私处,稍觉柔滑丰肥。情知有异,忙点了烛火,光亮照见,两人惊道:
「天嗄!怎么是你?!」

  真的是:

  母子交媾,两出无心,略觉情形忸怩;一晌欢情,却因乍会,番惊滋味不同。
  一个上对闺床肏错娘,一个换对卧房睡错郎。
  两俱错认,各不落空。一笑复一叹。

  宝玉一见玩弄之人,正是自己亲娘,头顶如响个焦雷,怔怔地发呆,心下暗
暗地叫道:『惭愧!谁知也有这日!』那话儿进不得退不得,还戳在牝里。

  那王夫人惊得浑身颤抖,面如火烧,羞煞颜面无地容,颤巍巍地哭道:「淫
乱烝母,污秽宗门,这事要遭天公报应!罢了!罢了!就让我自到阴司里去罢了!」

  说毕,抱住宝玉,一声「肉」一声「儿」地放声大恸,道:「我命苦矣!你
老爷日夜只在外头行走,不应家务。我在幽闺自怜,却如守个望门的活寡!」又
想起贾珠来,便叫着贾珠,满脸泪痕,抽噎道:「若有你活着,我就死也不管了!」

  王夫人只剩宝玉一子,从来素爱如珍,疼爱他到无可容言处。虽怪他行事荒
谬,时常掰着嘴儿说一阵,劝一阵,哭一阵,但仍任他的性子,真是「慈母眼中
无丑儿」。

  宝玉听道母亲「我在幽闺自怜」等句,心下好生酸楚,愈发如醉如痴,暗暗
痴想:『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我娘何尝不是?
我平日只知与姑娘、丫头调脂弄粉,哪知母亲对镜花黄,解衣自怜之苦。』

  一时扪心惶愧,搂抱着王夫人,忍泪含悲地道:「父母生子,原图孝敬,不
然养儿做什么?况古语说: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事怪不的娘,要有
报应,就教我堕阿鼻地狱好了!」说着,那泪更似走珠一般滚了下来。

  且说,那贾政惟知仕途经济,并不知作养脂粉。王夫人虽贵为贾府正房太太,
仍是副册十二金钗之数。孤夜寒灯,徒使绣被生寒,孤帏耐冷,真个红颜薄命,
难免「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正如刘姥姥行的酒令:「大火烧了
毛毛虫,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可怜:一曲红楼好了终,几回风月几回愁;杈缘了却人散尽,惟见春水牝边
流。

  「我儿莫哭!且先起来。」王氏见宝玉惶悚,忽忆一事,抹泪问道:「暮夜
人静,你为何潜入姨娘卧房中?」

  宝玉晓得遮掩不过,只得将贾璜欲与赵姨娘私通,被自己撞破,姨娘趁隙引
诱自己成姦,今夜相约至此等前事,说了一回。

  王氏终是禽犊之爱,见儿子负疚自责,反深恨赵姨娘,气得蛾眉倒蹙,痛骂
道:「我的儿!这也不干你事,都是那没廉耻的臭娼坑害你!这养汉精的淫妇,
你熬不得了,脱了裤子到街上寻人肏捣去不是!你偷主子儿子就罢了,还要来算
计主子老婆!」说毕,更是泫然泣下。

  宝玉宽慰道:「母亲休与这贱妇计较,无缘无故白受了一场气。」因劝道:
「事已至此,我娘也自保重些儿,就是哭出两缸泪来,也已错了,且将错就错罢
了。」腻到亲娘怀中,搂住亲嘴咂舌,胡摸乱揉那圆翘的白臀。

  王夫人再欲相阻,怎奈周身软绵绵的,竟没有半点气力阻止这逆子,羞得双
腮带赤,惭道:「这怎生使得,怎么对得起祠庙里的列祖列宗?怕阎王爷都要降
罪哩!」说到这里,那声儿哽咽起来。

  真个是:喝过不伦汤,怎过奈何桥?若求孟婆子,转世再结缘。

  且说那王夫人原以为儿子初出茅庐,不晓人道,不意竟缨枪强壮,杀伐有法。
嚐过滋味的到嘴异物,却难忍缄口不用。奈何拘于宗法礼教,心中亦喜亦悲。

  宝玉见母亲不像先时满心悲痛。那一种软怯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言
语形容,心中也宽慰了些,便搂紧她,劝道:「不妨,今日际遇,既是天作之合,
可谓上应天理;既是你情我愿,可谓下应人伦。祖宗知道,也不会怪罪的。那天
道报应,原都是虚诞的,可是信得的么?我娘勿忧则个!」

  王夫人虽有识见,毕竟是个女流。见宝玉说的话句句有理,难以驳正,心中
稍安,只得长叹道:「前生冤孽!偏能滑嘴,作贱你娘!」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脸面。

  宝玉因道:「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
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我侍奉娘亲,解娘闷悉,与娘情义本笃,男欢
女爱,有情人成了眷属,本是行孝之事,有何不妥?」说着,不由脸贴在妇人胸
乳前,挨挨擦擦。那话儿却在牝里滑滑溜溜,如复苏冬蛇,探头探脑。

  王夫人微有觉察,欲挪挪不开,想放放不下。毕竟是钗榜之数,难免孽缘一
场。脸上泛潮,嫩牝津津,似怒非怒,嗔怪道:「我的儿!满嘴胡言!我给你弄
了,还说这样燥皮的话。不仅孝敬你娘,还把姨娘都给孝敬了,真是难得。二十
四孝中哪有你这一孝,玷辱圣人书卷!」

  因低声道:「何况你娘老皮老肉的,哪值得你爱!」眼圈微红,低头不语了。

  原来,每当贾政间或与王夫人同房,不过是古板正传抽弄一会,虚应故事,
适兴而已,并无古怪之处,怎能勾满妇人性慾。这宝玉却是此道中的惯家,适才
弄得妇人魄散魂销,恨不时刻并做一块。一时那宗法闺训,人伦之防,如决堤之
水,不可收拾。

  宝玉道:「子不嫌母丑,我看你还一指甲掐得出水来,娇嫩得很呢!」言讫,
把那肉蛤轻舔慢噙,如饮醇酿美酝,玉荷斟香,令人心魂皆醉。

  真个是:秋深村酒熟,露重牝水鲜,儿思浮云外,母爱糯酒中。

  王夫人臊的心扑扑地跳,尴尬不已,道:「我儿,这腌臜的秽物,怎可入口?」

  宝玉道:「这家酿美味,怕是老爷无福不知消受呢?」舌尖吮吸那阴牝,如
猫舔碗底,滋滋作响。

  王夫人屄中似有蚂蚁叮咬,再难打熬,面色酡红,口里咿呀不绝,急的语无
伦次:「我儿,使不得……快放我起来!」挣扎着,执拗地仰起身。

  宝玉只得扶她坐起,但见两腿间那牝户丰腴肥凸,阴毛捲曲,两片肉唇湿露
露;臀部肥大,却不臃肿;丰乳颤颤,微微下垂。宝玉不觉慾火又升,口乾舌燥,
那话儿侧靠着妇人大腿侧,一跳一蹦,如离水之鱼。俯身口含妇人乳蒂,轻轻吮
噬,咂得渍渍有声。

  王夫人见儿子呢呢喃喃地哼唧,如情窦初开的孩童,有些痴痴呆呆,道:
「我儿快起来!我身上汗津津难受,想去洗洗……」

  贾府大户人家,长房均日夜备有汤水。宝玉得了此话,正是欢从额起,喜向
腮生,出去掇了一浴桶水来,不由分说,竟怀抱亲娘放入桶内。

  夜深人静,不敢惊动丫头婆子。宝玉收拾香巾、皂角、香胰等物,又砌上两
盏茶。

  水气弥漫蒸腾,宝玉张嘴瞪眼,觑得亲切。平日衣锦披绣的王夫人褪光了衣
裙,羞答答地膝跪于浴桶中,露出了精美细腻的胴体。微光烛照下,真个肤白赛
雪,酥胸似油。那丰乳圆凸,肥臀丰润,端的是白如玉,凝若脂,显出闺门贵妇
特有的风韵容光,耀的人眼花屌硬。

  在这孽子痴呆呆的目光注视下,王夫人竟像新妇般羞涩,身子哆哆嗦嗦的,
声音低若蚊哼,羞道:「宝儿,你先去睡罢,我自己来洗。」

  一时间,母子情爱涌上宝玉心头,便下体裸裎跪在地上,哽哽咽咽,垂泪央
道:「从小到大,只有娘亲为儿拭身擦臀、把尿端屎,何曾有子女为娘尽一份心
力。儿之所有,儿之所能,皆赖娘亲。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无父倒罢,无母何
恃?就让儿敬一回孝心吧!」只觉得心突乱跳,口乾舌燥。

  王夫人听了悲感交集,不得又滴下泪来,心想:『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儿子,
虽时常纵坏了他,难的痴儿懂的疼娘,不然将来我靠谁呢?』轻声叹息一声,半
晌说不出话来。

  真个是:

  儿是娘的肉中肉,娘是儿的骨中骨。
  万爱千恩百苦,疼儿孰知慈母。

  宝玉用香巾蘸了汤水,举起亲娘的玉臂,细洗妇人那白嫩的裸身,从脖项、
肥乳、腰身、玉腿到手臂、玉趾,一寸一寸轻揉细搓,连间露腋下那丛秀毛也不
放过。妇人雪腻的肌肤泛起片片晕红,嫩滑得吹弹可破,始信「肤如凝雪,白如
羊脂」原非虚传。王夫人胸前的双乳甚是丰腴滑腻,宝玉一手拿捏难握,只得埋
下头,脸贴玉乳,舌撩乳头,口吮乳肌,一阵密密吸咂舔吮。

  王夫人粉脸晕红,身子娇颤不住,口中吁吁叹道:「我的宝儿,还这样爱咂
娘的乳,你怎么还是长不大?」

  宝玉笑道:「我的娘,岂不闻唐诗云:『粉香汗透亲娘身,春逗酥乳融绵膏;
浴罢儿郎扪弄处,灵华凉沁玉牝湿。』娘的乳,就如握在孩儿手里像睡熟的鸟,
尖的喙,啄着儿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儿的心呢!」

  说罢,又让亲娘弯下腰,撅起臀丘儿,从后面细拭慢擦两瓣绵股。妇人那丰
臀登时水流如柱,高翘着正对这逆子,臀沟中那菊蕾似扇似闭。洁凈如斯的娘亲,
竟也有稀微几根阴毫漂蕩蕩,在股眼半遮半掩,散发出湿热淫靡的气息。

  宝玉看得喉头焦渴,一时惊呆,竟大起胆子,手指滑入到娘亲的股沟,放肆
地摩那花瓣般的股眼。

  王夫人不堪其扰,惊得「嗳呀」一声娇吟,臀瓣扭的瑟瑟直抖,急道:「我
的儿,快停下!想想你老爷,使不得……」一时哽咽难言,眼里涌出两行泪珠,
僵硬地想爬起身来。

  宝玉不许,满把搂定娘亲,脸贴她香腮,细细舔吸那粉脸上或鹹或淡的珠泪,
气道:「且休提老爷!老爷他只晓的应酬世务,恋栈专权,对儿严厉,对娘薄情,
夫纲有失,琴瑟失调,心中哪有我们母子……」扳开双股,掬着水往阴牝上浇,
间或手指戏谑地抚触到那阴唇、耻毛。

  王夫人浑身一哆嗦,不由牝里泱出暗津,双腿来回交错叠放,俏脸掠过红晕,
似嗔非嗔地道:「我的儿,莫胡天胡地的,还是我自己来吧!」暗忖,这痴儿竟
是初生牛犊,如此狂惫不羁,一如魏晋士子,怕也是自己胎里带出的王氏祖上遗
风,咳!真是说不得、道不得,孽缘难尽,天道报应!

  宝玉忍住心中狂跳,使出在女孩儿们身上做工夫的手段,一面道:「我的娘
子,你为儿操劳一生,我岂敢辜负?就是替娘去死也值的了!」一面抬脚进入浴
桶,搂住亲娘,轻撮细撩,熏水澡牝。

  温水适中,宝玉却脸红耳赤,手指颤颤巍巍,轻挑慢捻阴唇,捉狭地撩拨起
那块贲起的羞处,触手之处丰腻异常,滑若油脂。真个是沃土莽原,与寻常女子
不同。心中暗忖:『《医学正传》有云:口通地气,曰牝户。又云:凡锁器……
受者谓之牝。这所谓器,应是指自己胯下渐渐生硬的阳器。』

  王夫人哪知这孽子正胡思乱想,只觉阴处胀狠,化涎暗流,羞的脸色酡红,
嗯哼着伏在澡桶边,讶道:「啊呀!你这畜生,敢调戏你娘……」斜厄孽子一眼,
心中如五味杂陈,却螓首低垂,不敢与其对视。可叹王夫人平素正色治家,严肃
待众,一时间竟拿这孽子无招,那白嫩两股似紧闭闺扉,被无力分开。

  伴着妇人一声低哼,宝玉拔开那两瓣黏腻的大阴唇,一轻一重,捏揉那紫红
的阴蒂头。王夫人怕人听见,低哼着,娇嗔地道:「我的呆儿!没个正经。」却
把持不住,那骚水流得卿卿呷呷。阴户烂如泥泞。

  宝玉扳过王夫人的脸,舌尖撬开樱唇,深吻一下,触动文思,一曲《鹧鸪天
》心里有了稿,吟道:

  「好逑心情又一年,胜于勾栏认红颜。
  家翁枉闲误娘田,乱草杂生无人填。
  心慌慌、意绵绵,儿郎无意始耕田。
  一颠一摇娘更甜,惹的儿郎恣意怜。」

  王夫人羞赧无地,没个是处,心里先自慌乱了,竟是小女儿羞态,软绵绵地
躺在痴儿怀抱,任其轻薄。娇羞地嗔道:「这痴儿!子弟读书原是要知孝悌的道
理,你却唸些骚词淫诗,欺负你娘!」脸就别过去,两只脚儿不住地伸屈难定。

  宝玉搂住王夫人,道:「我娘差矣!唐宋以来,有多少诗人词客趴在佳人肚
皮上吟诵风月。有好事者考据,《全唐诗》里有二千多首是送给青楼女子。孔子
说『诗三百,乐而不淫』,不过是装饰门面。我这琴棋书画、赋诗填词的学问,
有一半还不是娘教的?」因央道:「夫妻房帏之乐,岂止于画眉而已?今夜良缘,
我娘可否也填词一首?」

  王夫人听了,一抹晕红袭上香腮,戳了宝玉一指头,啐道:「哎呀!你这小
畜生,嚼什么蛆,竟把你娘比作烟花娼妓!」虽扭忸再三,推托不得,沉吟片刻,
一阕《虞美人》词从樱唇吐出:

  「夜香烧罢洗新牝,鸳颈才交狂。
  夫君不及儿郎亲,连枝带叶今宵付儿郎。
  娶了媳妇莫忘娘,宛转依儿怀。
  钗横鬓乱枕边吁,雨收云散还须疼亲娘。」

  宝玉听见,脑子轰然作响,胯下肉杵酸胀,再难隐忍,叫道:「我娘,儿就
来疼你!」澡桶中抱起赤裸的娘亲,不待拭凈身子,就势按在床塌,伏上身去,
掀起两股,凑近鼓鼓膨膨的肉户儿,撸着那话就要向胯中捣去。

  王夫人气喘吁吁,手忙挡住那门户,惊呼道:「我儿,说说罢了,可使不得!」

  宝玉央道:「母亲腰下阴牝,儿从此处来,从此处去,有何不何?」

  王夫人急的紫涨了脸,期期艾艾地道:「我的儿,这淫污败礼的事儿,做不
得……」毕竟,千年礼教大忌,不是在心中能随意逾越的了。

  宝玉热血上头,喘着气,横蛮地分开妇人两股,几乎要哭出声,道:「我的
娘,休信那些所谓的道学,不过是惯妆架子,里外不一,敢做不敢当……」王夫
人还要做作,被宝玉一下身子扳正,道:「今日便与亲娘做个戏水鸳鸯!」手把
孽根,学那后羿射日之姿,照準阴牝一搠,如擦着火般一阵烫热,充血的茎体渐
次全根没入水美草丰的牝土,母子完全融合为一。

  却有诗为证:

  慈母裸卧蕴天香,孩儿持戈心欲狂。
  牝关窍开凝气定,抖落新竹破香还。

  王夫人「呀」了一声,扭捏着推拒,几分羞涩、几分娇柔,终不能自持,绷
紧的手不得鬆了去,犹自交抱双臂,半掩丰乳。

  真个是:
  牝里受惠,嘴里便安。
  妇人两张嘴,上边嘴能说理,终辩不过下边嘴。

  宝玉几番深戳浅插,细细品味,却与前番不同,似觉母亲花房紧厄密匝,牝
径半生半涩,好像少云寡雨之相,心中暗骂老爷迂腐无情,一时如痴如狂,文思
泉涌,揽住娘亲纤腰,吟道:
  
  「家父不怜孩儿怜,乍雨乍晴,别到杏花肥。
  说道人伦路何在,肥水东流无尽期。
  痴儿慈母堪相与,鸳鸯错结,今宵太荒唐。
  当初何不种相思,赚来试插慈母莲。」

              (《蝶恋花》)

  那王夫人羞愧难当,散乱的鬓髮半遮着脸,哪还有当家主母的威仪。竟打熬
不过,不由自主挺起身子迎合,如洞房夫妻厮缠,颤着娇声,一声高一声低,一
  阕《思帝乡》嘤嘤吟道:

  「夜难眠,眉黛无人画。恰遇我儿风流,情难休。
  娘拟将身寄与,花心丢。心事母子知,难遮羞。」

  一语未了,忽听隔壁耳房丫头彩云轻声道:「太太,可要奴裨服侍?」原来,
其余丫头婢妇都因昨夜熬睏了,沉睡正香。这丫头却乖觉勤快,醒在床上侧耳听
多时,隐隐听见上房微微有淅淅索索声响,疑是太太起夜,便要下地服侍。

  宝玉大惊失色,心如鹿撞,呆呆痴痴的。那话儿僵在阴牝中动不敢动,欲待
要出来,又捨不得,被一吮一吸的难过。王夫人听得耳房屑屑索索的声音,似乎
彩云正穿衣下地,也吓的脸色煞白,把头埋在宝玉怀中,摩摩蹭蹭,忙着接声道:
  「你自去睡,我不须人作伴。」心中唸佛不绝。

  那彩云呵欠连天,正是春睏难挡。听见这吩咐,如获赏赐,好不感激奶奶恩
典,体恤下人,应了一声,复躺下睡去了。须臾房中灯灭,声响杳然。

  母子二人嘘了一口气。宝玉犹自惊魂不定,王夫人见他这般,也忍不过,媚
了一眼,撇嘴道:「哪世里造的孽,这会子现世现报,吓成这样!叫我哪一个眼
睛瞧的上!」

  宝玉笑道:「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倘或有个好歹,都是我的罪孽!」那玉茎
跳动几遭,顿觉兴发难禁,一耸一耸乱抽。怕发出声响,惊了外人,眼儿直盯那
屋门。

  那王夫人酥乳晃动,玉齿紧咬下唇,一面嗔道:「你这逆子!且噤声则个,
要让那些妯娌姑嫂晓的了,还不被人前指后戳!我这脸可往哪里搁去!」一面身
摇股凑,娇吁连绵,香汗淋灕,竟失去平日「尽自矜持,言笑不苟」的家长作派。

  宝玉慰道:「不妨事,都睡了哩!」低头看那胯下的进出,夫人此窍比赵姨
娘紧密些。那瓣花唇被带的捲入翻起。感觉那尘根被母亲的牝户吞没,宝玉鼓起
余勇,一阵乱提狠捣,身下「唧唧啧啧」乱响。

  屋外淅淅飒飒,又像风声又像雨声。王氏只觉身上发噤,惊恐道:「我的儿,
这大半夜怕有人会走动……」声音焦急。

  宝玉道:「除非那姨娘来!倘是真来了,也好,咱三人弄个连床会战!」王
氏又羞又恼,气忿忿地道:「休提那贱人,她敢来,我先拔了她的皮!」宝玉应
道:「我娘息怒,她若来,儿先拔了她的衣裳!」又停了一会子,听得远远的吆
呼声儿,却是彩云已在那里睡着,鼻息出入之声。

  宝玉渐渐放胆,一顿一起,下面一片「啾啾唧唧」声。王氏弄得浑身酥麻,
做出娇声婉转、哼哼卿卿的声气来,柔声颤语道:「娘的亲肉肉,你弄得娘快活
死了。」

  宝玉那孽根轻撩亲娘耻户,似拨琴弦,答道:「我的娘,儿定会叫你快活。」
言罢狂抽起来,提起尘首,耸必至根,顿觉那牝户纠结逼仄,滑腻如酥,似蚕吮
蚊咬,咂得他的阳茎更是舒畅不已,遂狠命乱捣,急抽骤送。

  今番却又不同,母子二人且惊且喜,难的奇遇,配合玄妙,千般旖旎,万种
温存,重整旗枪,纵情交战。

  这王夫人乃名门闺秀,佳人风情,祖传房术,守御有法,「颠、迎、摆、摇、
哼、唧、夹、留、吮」十字真言,无不精通。宝玉亦是后生俊秀,浪子情怀,家
学渊源,攻伐有节,「带、顶、磨、捣、提、擎、啄、捎、刮、抵」十样秘决,
俱各通晓,可知天生一物,必有一配,却是原配最佳。

  两人名为母子,实为闺房同窗。父子同门,母子同乐。虽不曾沾的香榜提名
之荣,却同享洞房花烛之乐。这番温柔乡遇故知,方信「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
插屌,伊人却在牝丛阑珊处!」人生极乐有四,宝玉却偶得其二,真乐不思蜀矣!

  真个是:

  「慈母牝帐一琵琶,父欲弹来理的差。
  愿借儿屌弹一曲,尤留肥水在吾家。」

  宝玉翻身下来,将尘根拔出,仰身躺着。王夫人掇身胯下。宝玉手捧着娘亲
那肥臀,一起一落。慈母在上,孽子在下,一蹲一桩,不住套弄。

  宝玉抬头看那出入之势,却似鸟儿扑腾腾飞回母亲窠穴,诗兴与淫兴齐发,
拈词一首:

  「儿伸连理枝,娘露併头莲。
  凑着牝洞套,圆融真奇妙。
  鸳帐戏娇娘,花间深浅儿自知。
  不信权且试,肥水沥沥不外留。
  窃玉偷母怎思量,不比谁知详。
  母子今夜便亲证,双双谁更狂?
  说是儿郎,却是儿娘。」

              (《一剪梅》)

  那王夫人出身名门望族,本是大家闺秀,平素极是正气、闺门整肃,怎受了
这调情撩香的手段,躲过逆子那灼人目光,粉脸深埋,嘴里嗔道:「你这孽障,
小小年纪,专会花马吊嘴的,臊杀你娘!」气喘咻咻,浑身颤颤。

  宝玉涎着脸道:「今宵非寻常,母子花烛夜,娘亲扮新娘,我做娘新郎!」
翻身起来,揉捏着母亲白暂的肥乳,将手指拨弄花心,引得妇人满面胀红。

  间深之处,那话儿顶着亲娘耻处,把那牝唇戳进带出。王夫人两脚一伸一缩,
踏剎也似的不住,口内呀呀作声:「我的亲亲肉,你娘熬不得!」口中吴侬软语
甜甜糯糯的,呢喃不休,清雅绵软,似吟似唱。

  那牝户唧唧有声,浪得淫水直淌,就有银丝般的涅白珠浆儿,黏连在母子交
接的私处,欲滴未滴,淫猥不堪。

  宝玉骚兴顿起,央道:「我的亲亲娘,好歹也听听你做诗,就是我的造化。」
说罢从不同体位,深提重捣,欲填满娘亲空虚多年的牝沟阴壑。

  只几个回合,王夫人哪禁得这番狂舂,软达达地伏在宝玉肩上,云鬓散乱,
身上香汗淋灕,讨饶道:「我的儿,且慢些……」咿咿呀呀叫个不止,羞羞迭迭
地吟道:

  「闺房春意绸,为雨为云牝事忙?
  两只玉腿儿肩扛,羞羞,初生玉茎把娘难。
  忒杀太颠狂,慢点轻点呼儿郎。
  舌送丁香暗抽卵,吁吁,儿郎滋味胜老郎。」

              (《南乡子》)

  一语未了,王夫人全身一阵痉孪,牝肉瑟瑟缩缩,嘤嘤痛哭:「我的儿,快
活死了!丢了!丢了!……」云鬓凌乱,凤眼迷离,脚儿打跌。一股股白浆子黏
乎乎直冒,竟流泛到宝玉的肚脐上。

  宝玉见这光景,只觉得心窝燥热,哪顾的什么三纲五常、人伦大禁,只识的
眼前红粉金钗、亲娘新娘;哪顾的什么败伦辱节,狼藉声名,只识的眼前倒流情
峡水,满溢巫山云。

  一时间性发如狂,血脉贲张,难以自持,急急尽根送入,幻念迭出,神魂痴
狂,眼前好似那:

  水滴石穿,疾风吹叶。浪捲狂沙,惊涛拍岸。疾风里飞舞,骤雨中生长。春
种秋播,夏孕冬生。人生伊始,生命尽头,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
死,此灭最为乐。

  物是人非,时过境早迁……心已成灰泪始乾,万世千生难绵念;惟青灯古佛
为伴,与亲娘地久天长。母爱博大,情滋爱润,血缘脐带,牝屌相连──赐我金
刚不坏身。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狂风过境,
春潮漫捲,奔涌直入紫宵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时迟,那时快,奇痒快感瞬间涌来,宝玉急抱紧娘亲的身子,闭着一口气,
紧抵住子宫口,感觉妇人那牝肉咻咻吸动,如慈母盼游子早归,又似落叶回归故
土。

  宝玉再挺忍不住,心中暗祷:「菩萨慈悲,宽恕罪过!」那话儿就像失禁般,
一突一突的,猛地激射出一股股腻人的春水,宛如急雨来袭,沛沛然、施施然,
痴儿精露倒灌慈母牝田。

  真个是:

  「喜甘雨即施牝田,沛沛然兮声喧豗。母亲大恩如涌泉,孩儿只堪滴水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母子生死许。忽悟涅盘玄妙理,步趋菩提真境界。」

  那王夫人口中呜呜悲鸣,会阴部如受潮讯,忽起忽落,感受痴儿射精脉动,
心中暗愧:「与老爷厮守大半辈子,竟不如与孽子春风一渡,恁般情意浓浓、高
潮迭迭,何其荒唐也!列祖列宗在上,我有何脸面矣。」忍不住泪流满面。

  宝玉也精疲力尽,喘着粗气,趴在亲娘身上,那话儿依旧养在牝窠内。半晌,
宝玉才悠悠醒转,道声:「恨未让我娘尽兴矣!」泪中也是珠泪横流,遂口吟一
阕:

  「与娘共枕夜暮,儿郎试寻归路。
  灭烛相戏弄,误入娘牝深处。
  轻抽,慢插,惊射一汪春露。」

              《如梦令》)

  事毕,王夫人拭了拭宝玉脸上的汗,心痛地腻道:「我的儿,还不拔出来!
不累么?」

  宝玉道:「不累!唐诗有言:我日亲生母,精滴牝下土。拔屌最无情,滴滴
皆辛苦。」将身偎贴王夫人,挽颈勾肩,摸着母亲毛蓬蓬的耻毛、黏乎乎的肉唇,
悄声笑道:「我的娘,这花房也和花草一样,多洒甘露,气脉充足,长的就好。」

  王夫人羞得满面飞红,啐道:「作孽的畜生!专在这些浓词艳词上作工夫。
你想羞死你娘啊?」螓首微扬,手拿帕子,擦拭不迭两人狼籍不堪的私处。

  宝玉盯着母亲那阴户欲张欲合,馒头似的软绵绵的一团肉,拗道:「娘,我
说的是正理。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
阴阳顺逆;器物赋了,才成形质。譬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日是阳,月就是阴。
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儿是阳,娘是阴。所以我和娘交媾归一,便
是那阴阳互补,清静阴阳,双修双成……」

  王夫人见这痴儿越说越离谱,涨红了脸,掩了他的嘴,羞道:「你这呆儿,
正经书不读,学的贫嘴贱舌的!这阴那阳,偏会欺诳你娘!」

  两个搂抱而卧,又说些相怜相爱的话。宝玉诗意又起,便央道:「我娘本有
过目成诵之才,有雅兴乞再教儿一首!」

  王夫人被缠不过,微张檀口,一阕《忆帝京》低声吟道:

  「今朝母子共拥衾,乍觉我儿滋味。
  辗转数洩身,洩了还重入。
  毕竟非人伦,宛转依儿怀。
  好难奈,放儿先起,只叫儿,把莲牝嚐。
  颠倒鸳鸯,轻轻款款,如鱼戏水声声娇。
  繫娘一生心,负儿千滴精。」

  两人淫兴又动,曲尽温承,挺触了一会,都乏倦了,交股叠肩睡了一觉,醒
来又亲嘴咂舌,两人说些闲话。王氏乃精细之人,前思后想一番,道:「解铃还
须繫铃人哩!这事别人可瞒,鸳鸯如何能瞒的?你不如分惠于她,她自然没的说
了,才可遂心。」

  宝玉淡然一笑,道:「我娘休讶,可借东晋谢安一语:小儿郎已然破敌!」

  王氏想不到平时痴呆的儿子竟是脂粉堆中擎旗斩将的英雄,又喜又恼,把他
搂在怀中连亲几个嘴,笑着在颊上轻轻咬了一下,道:「我的儿,还只当你是个
雏儿,原来竟是个『逢佛杀佛,逢祖杀祖』的通家。既如此,就好处了。」

  宝玉趁机说了李纨所嘱之事。王夫人一听,连说不可,道:「这祖上功勛岂
能说让就让?这珠儿媳妇竟会打这私心算盘!」

  宝玉只说李纨母子孤寡可怜,又是千央百求。

  王夫人被缠得不得,只得道:「我且与老爷说去,老爷他自会明断分晰。」

  心想:『世袭勛职,乃圣眷龙恩所赐,李纨就算讨得老爷的文书凭证,到头
也是一纸空文。贾府诺大产业,老爷百年之后,还不是宝玉继承。』也就依了这
逆子言语。

  宝玉是只知安乐、不知忧患的人,哪识的其中关窍要旨。

  两下绸缪,看看天色渐渐微明,月已西斜,将及天曙。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
了五下,王夫人正欲起身,宝玉便一手按住她的头髻,一只手拔了金簪,道:
「亲娘,我拿你这个,便是结髮亲情,取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

  王夫人满面飞红,握着他的嘴道:「又胡说了。大凡人唸书缘为的是明理,
怎么你越唸越糊涂了呢?要是都像你,就连媳妇也不用娶了!」

  宝玉搂住王夫人,摸她锁骨上方那颗美人痣,附耳轻声道:「娘,儿没乱说。
欲把我娘比妻子,贤妻良母两相宜。」说得王夫人半嗔半喜,噙泪道:「我的儿,
好贴心的心肝肉,娘真没白疼你!」

  再看两人私处,那话儿对着那风流孔儿,猩红点点,和浪水夹杂在一起,狼
藉一片。王夫连忙拿出香巾,细细拭擦黏兮兮的秽物。

  宝玉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又吟道:「慈母手中茎,游子身上鸡。临行密密
戳,意恐迟迟归。谁言结髮情,比得娘心晖。」

  后世红学家评论,宝玉此事极荒诞,有诗为证:

  想君应犯桃花煞,能乱闺中佳人肠;
  千古情痴今属子,只把亲娘唤新娘。

  那王夫人却听了哽咽落泪,心想:『母子连心,还是儿子最疼娘。』那孽儿
宝玉却性发难忍,早在娘亲身上一纵一驰。

  和着母子私处那此起彼伏的进出节奏,王夫人一声一韵,哀婉低回地吟道:

  「天与其便,蓬门重开,痴儿轻挑娘花房。
  儿根初试,母乳重嚐。个中滋味,这番送,那番迎。
  母子同床,含羞惶惶,养儿却被儿屌缠。哪堪抬首,半推半让。
  闻捣屄声,这声细,那声长。」

              (《行香子》)

  云雨罢了,两下唧哝。王氏摸挲着宝玉的脖项,又叮吟道:「我的儿,你先
去。我做娘的,所靠惟你一人。你若终日游蕩,就耽误了功课,我怎生放心得下。」

  宝玉唯唯应命,起来穿衣裳。二人搂抱着,又亲嘴咂舌了一回。

  宝玉走出屋去,心思:『这番「观音庙里找乐子——进错了门」,好不懊恼!
冤有头,债有主!须饶不得这赵姨娘!』便转身进了姨娘厢房,自去清帐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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