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安地产的日子（二）

　　　　　　　　　　　　　　在建安地产的日子

作者：gougouguagua1
2010/11/16首发于：春满四合院


　　　　　　　　　　　　　　　　（二）

　　在上次的採购瓷砖之后，其它东西也开始採购，其中最大的一块就是电气设
备，总金额高达三百七十多万，这块蛋糕吸引的苍蝇最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的背后关係很硬的，直接给我们报出了近四百万的价格；也有来上门拜访的，
一进门就塞一条烟过来。有设备厂家之间的竞争，也有元器件厂商的竞争。

　　因为有的厂商走的是设计院的门路，从图纸上确立了领先优势，老大对这个
很关注，他和我抱怨：「这趟浑水太深了。」

　　公关的行动随着老大的决定立刻展开了，他找到了朋友，任辖区电力供应局
的局长浩哥。浩哥直截了当的和他说：「安胖子，一口价，十万给我。」

　　老大摇了摇手：「没有，哥们你也来宰我？」

　　浩哥冷笑一声：「宰你？老子给你顶了那么多压力，十万是来打点的，不然
你自己搞成了，以后喝酒不要你小子出一文钱。」

　　浩哥也是个风流人，他喜欢打麻将，尤其喜欢和女的打，有次和老大还有两
个电力局的女职工打牌，他抛下一句话：「女的输了不出钱，脱衣服就好了。」
那两个女的也是厉害人，半晚上牌打下来，两人都光着身子了。

　　浩哥还喜欢养狗，有次他养的狗生了七只小狗，小狗没奶吃，一个熟知浩哥
喜好的女职工把孩子断了奶就来帮浩哥照顾小狗，用人奶把小狗都养活了，立了
大功，被浩哥重用了。

　　刚听说这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夸大的谣言，一个人再挖空心思讨上司欢心也
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这种事一传开，脸都会丢光的，再有前途又怎样？可是后
来见的事多了，反倒觉得这位给小狗餵奶的倒比那些人光彩得多，她付出了，冒
着身败名裂的可能，得到的只是一次升职的机会，就算这样，她还是付出了很大
代价。浩哥很清楚的和她讲明白了，只要他一天还在这里当局长，她就别想进班
子；而他离开了，就更没可能，没人会提拔一个脑门上贴着前任领导标籤的人。

　　那位也看得开，年纪已经快三十了还在守２４小时值班电话，如果再不调整
工作，肯定要被调离岗位，给更年轻的。所幸浩哥是个性情中人，二话没说把她
调到仓库当管理员，一天七小时的班，还有外水可捞。

　　浩哥在单位里真正的一锤定音，或者说就是土皇帝，三个副职被压制得连屁
都不敢放。他和安哥说过，他到现在这位子上已经满足了，没想再进步了，实际
上他进步只有一个可能——去市局当副局长，正职是不可能的，那要异地任职，
两相比较，他现在这个工业区的分局长反倒比那些副局长更有权力，何必捨此求
他？

　　有了这个想法，他的副手们也死了心，老老实实的配合他，只图将来往其它
位子上前进的时候浩哥能推一把，这才有浩哥说的「十万搞定」，这十万还是上
交市局里面的关係的。若是换个地方，有这样魄力的压根就没有。

　　安哥也清楚这些，浩哥的确顶着不小的压力，这单若是局里管着，涉及到的
人都能捞个三五万，浩哥这样断人财路可是很危险的，说不準哪个没吃到腥的就
会背地里使阴招，虽然扳不倒浩哥，可也是噁心人不是？搞不好浩哥还得放下这
个皇帝位来保全自己。

　　安哥嘴里损着浩哥，可转身还是从财会美女那里拿了二十万过来：「我知道
你厉害，上面打点了，下面的还得沾点油水不是？别把你小的们整寒心了。」

　　亲兄弟明算帐，浩哥没推辞收起钱：「安胖子，你请客。等下把城建的李局
和文化局的色鬼潘叫过来一起坐坐？」

　　安哥气恼的拍了一下脑门：「潘鬼一来，我得给他準备仨小姐，你这也太狠
了吧？老子钱包又要空了。这还好说，李松玩的是嫂子，我到哪里给他找去？」

　　潘鬼，大名潘桂，圈子里称色鬼潘，如果说这里被人记恨最多、民愤最大的
就是这位了。他口头禅是：「美女，跟哥哥彙报一下工作。」他是最不挑的，下
至刚进单位的女孩，上到五十岁的老职工，来者不拒，整个单位里的女性九成半
在他床上「彙报」过，这里也包括女家属。

　　李松外号鬆土，只一个癖好，只玩三十岁多点的嫂子，鬆土就是因他喜欢帮
别人鬆土得来的。在圈子里他胃口最刁，瞧不上眼的不要，不投机的不要，麻烦
的不要，求人的不要，来捞钱的不要，名头大的不要。所以在外面他的形象是很
好的，足以列入前五位口碑最好的，当然也是最难招呼的。

　　这四巨头聚会我是没机会参与的，虽然安哥和浩哥都对我放心，可是那两位
毕竟没和我说过话不是？我的任务是去定地方，然后清场，等他们来了就在电梯
口守着，免得有不知情的去打扰。还好在电梯口就是服务台，有位服务员也在这
里值班，还好有人说话，不然还不无聊死？

　　服务员叫小琳，年纪在二十二、三左右，她可是正经的大学生。说起这个，
这地方叫青苹果酒店，老闆来头大得很，四个股东三个是太子党，老大的儿子，
警察的太子，外加军区的太子。

　　还有一个虽然没什么名声，可是在黑道上是唯一一个不入黑道却有大哥地位
的彪悍人物，道上兄弟以见其一面为荣，若是能得他称讚一句，那就是很了不起
的。他的乾姐姐是楼市的头羊，三分一的住房、一半的商业楼盘在她手中握着，
我们建安和她一比，就像是山羊和大象的区别一样。

　　青苹果酒店一共十七层，最上面三层据说是老闆们私用的，从来没开放过，
十层以上是有身份的人才能进的，虽然四巨头也算有头有脸，可是连进去的资格
都没有。这一点，浩哥很遗憾，他如果想靠自己的身份进去，至少得再升三个层
次。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真正百里挑一的女大学生，这也是这里绝无仅有的。酒店
很霸道的规定，对服务员用强的，后果自负。想得到人家的服务得她们点头，价
钱分三部份，一半交酒店，四分之一给同一班的其他服务员，四分之一由她自己
得。因为她在捞外水的时候，她的同伴在分担她的工作，所以要分钱。如果价钱
少了，估计这女服务员也没脸在同伴面前出现了，总不能自己贴钱分给同伴吧！

　　所以这里豔遇的价钱可是不菲的，最便宜的也在一千元以上，当然素质也很
高。他们老闆有一次和外面来的客人赌气，人家说他那里的都是选美比赛里挑出
来的，这位啥都没说，叫来三十个服务员：「你信不信，我这随便可以排二十个
人一排，保证乳头在一条线上？」那外地的被堵得啥也说不出来。

　　　　　　　　　　　　　　　　（待续）